顧老三一看,馬上就說:“顧老五,你自己看看,你們家分了這麼多的肉,你娘就在這裡你好意思一個人吃嗎?”
顧老四說:“冇錯,你還不趕緊將你的那一份拿出來孝敬娘!”
顧姚氏更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:“老五,你這個不孝子,你自己吃好的喝好的,你想餓死老孃是不是?”
荷花嬸子一看見顧姚氏,情緒立刻就激動了起來。“你這個老不死的,你不是會勾引男人嗎?這裡這麼多男人,你隨便勾引一個你就有肉吃了!”
這話刺痛了顧姚氏,要不是上次荷花嬸子鬨騰,她也不至於搞成這樣,越想越氣,就跟荷花嬸子吵鬨了起來。荷花嬸子可不是省油的燈,自從上次之後,她男人就被她孃家人給賣到了黑磚窯廠去了。賣的銀錢,荷花嬸子一文都冇拿到,這火剛好撒在了顧姚氏的身上。見著顧姚氏還嘴,荷花嬸子撲了過去,像是一隻母老虎,直接把顧姚氏給撞得飛了出去。在眾人的拉扯下,荷花嬸子纔算了,但是她也冇有心思分什麼肉了。氣呼呼的荷花嬸子,轉身就回到了孃家,想起自己的男人,她也後悔得不行。她這也是被孃家哥哥給坑了。原本是想著讓孃家哥哥給她出出氣,順便訛詐一下顧姚氏。之前顧纖纖訛詐顧姚氏,那是一詐一個準,她也想試試。結果,錢冇訛詐到,把自己的男人倒是給貼了進去,最恐怖的是,她一文錢都冇拿到。也跟她孃家哥哥要了幾次,每次都被轟了出來,她孃家哥哥還揚言,她要是再敢回孃家去就打斷她的腿。荷花嬸子也隻能是有苦往肚子裡咽。顧姚氏躺在地上直哎喲,原本已經長好一些的腿,又一次地摔斷了。顧老五也趕緊過去扶起她,那畢竟是他娘,他雖然轉變了,但隻要顧姚氏活著,他就不可能不管不問。冇想到,顧姚氏狠狠地抽起了他巴掌,響亮的耳光響徹了夜晚。村正大喝了一聲,“顧姚氏,你發什麼瘋!”
顧姚氏這才停了手,“村正,我在教訓我的兒子,他不孝順我,我就要打他!”
沈杏秀再也忍不住了,她撲了過去,“娘,你平日裡就偏心老三和老四,我和老五被你們欺壓了這麼多年,就算是分家了你們也還是欺壓我們!天天逼著我們給你們家做苦工,我們現在不了,我們要過自己的日子,你要是覺得我們不孝順,那我們就不孝順給你看看!以後我們就不是你的兒子和媳婦了!我們斷絕關係!”
這話從沈杏秀的口中說出來,眾人都有些吃驚,在村裡,也有不孝順的兒子媳婦,但是還冇有人說斷了關係的話!村正也不由皺皺眉,“老五,你的意思呢?”
顧老五的臉色卻是很平靜,他曾經是多麼孝順的一個人,顧姚氏的話他從來不敢違背,也不願意違背,總感覺顧姚氏將他們兄弟拉扯大不容易,他做兒子的不能忤逆了娘。可是,顧姚氏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,終究還是讓他寒了心,這一次的幾個毫不留情的耳光更是讓他徹底地死了心。他點點頭,“我同意斷絕關係。”
他的回答很平靜,麵上冇有半點表情,像是一個冇有靈魂的玩偶。顧纖纖看著他,知道他的心裡麵是非常痛苦的,但是也慶幸他能及時的醒悟過來。不要在一個永遠看不起你的人身上,浪費自己的感情。顧姚氏冇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忤逆自己,還想著跟她斷絕關係,這讓顧姚氏氣得不行。她渾身顫抖著,掙紮著,然後渾身抽搐了起來。就這樣,顧姚氏隻好又被抬回了老宅,這一場鬨劇也在顧姚氏發病中結束了。其他的幾戶人家也不敢多言,灰溜溜地跑了。顧老五還是不忍心,他跟著後麵去看,卻被關在了外麵,“你自己都說要斷了關係,那你還來乾嘛?看熱鬨?”
最終,顧老五冇能進去。眾人分了肉,都興高采烈地回去了,相約了明日一早就去賣蛇肉和草藥。顧纖纖應了下來,在眾人臨走時,將豬血分給了他們。回到家,顧纖纖讓桑葉紅和小香將豬腸子和豬肚子洗了,而豬肝豬心和豬肺豬腰子則是焯了水,又悄悄地從空間裡取了一些鹵湯出來鹵了,晚上吃一點,其他的就留著明天去賣。還有豬蹄子,她也讓沈杏秀給紅燒了,晚上配著麪條吃應該很不錯。顧老五看著他們家分的肉,心裡有些難受,“纖纖,我想把這個肉給曉雷的祖母送過去。”
他說得很傷心,雖然方纔說斷了關係,但是這麼多年不可能說斷就斷了。更何況,方纔顧姚氏還發了病,看樣子好不到哪裡去。顧纖纖點點頭,“五叔這些肉是你家的,你想怎麼用都可以。”
顧老五又問了一下沈杏秀,沈杏秀也冇阻止。他們現在生活好了,也不缺肉吃。就在顧老五拿著肉想要走的時候,顧纖纖說:“五叔,你這樣送去也是白搭,顧姚氏一口肉都不可能吃到的。”
顧老五想了想,也是,顧老三和顧老四兩家人如狼似虎,這些肉送去就等於餵了那兩家白眼狼的肚子了。他猶豫的一下,顧纖纖說:“不如燒好了,你端過去喂她吃。”
“也好。”
顧老五想了想,“就按照你說的做。”
等麪條好了,顧纖纖盛了一碗,顧老五接了過去,就端著去了顧姚氏的家中。冇一會,他就回來了,看他的神情,就知道肯定是受了氣。冇人問他,他自己說:“二嫂,孃的情況不太好,他們也不給請郎中,我去請胡郎中吧。”
桑葉紅點點頭,“你去請吧,診金什麼的算我們的。”
在這點上,顧纖纖倒是冇有阻止,隨即掏出了半吊錢給了顧老五,“不夠的話,我再給。”
之前,因為顧姚氏的蠻不講理,以及偏心,讓他們都對她寒了心。可現在,顧姚氏不能動的話,他們還是願意去服侍她。顧老五卻是推辭,“我有。”
顧纖纖將銀子塞在了他的手中,“算是替我爹給的。”
顧老五也冇說什麼,歎息了一聲就走了。就是不知道顧姚氏還有冇有救。